異數-超凡與平凡的界線在哪裡?

◎班順.努安

當一本書的封面出現「成功和你想的不一樣」,「能不能成為運動明星,要看你幾月出生」,「數學好不好,要看祖先是不是種稻」這樣的字眼,相信沒有人不好奇的。安仔就是在這種好奇心的驅使下與此書結緣。

正在閱讀的您,或許也與安仔一樣,一直以來均在「追求成功」。然而,追求成功猶如刀刃的兩面,一方面可激勵人們努力向上,一方面卻也為生活帶來壓力等負面影響。坊間談論成功的書籍汗牛充棟,本書或許也可歸類為成功學領域的著作,但與其他著作不同的是,本書作者麥爾坎.葛拉威爾(MALCOLM GLADWELL)以其擔任雜誌撰述委員的經歷,觀察的角度與他人不同,再輔以科學數據,以之推論、分析生活中的各種現象,令讀者在閱讀之際,從每一案例邏輯推論過程中,得到許多的領悟。

稻米文化與數學能力

身為華人的我們以米為主食,即使未有親自耕種的經驗,對於種稻過程也能略知一二。中國稻田是精耕細作型,有別於西方作物的粗放經營。西方國家要種小麥,只要把一片土地上的樹木、灌木和石頭清理乾淨,即可犁地耕種。

種植稻米則必須依地形不同,如山坡地、沼澤地或沖積平原等,開闢為梯田或水田。灌溉對稻田來說非常重要,因此田地四周必須開挖灌排溝渠,不但需要豐沛的水源,而且要設置閘門,以精確調控進出稻田的水份。除此之外,稻田底下必須是堅硬的黏土層,水份才不會流失。

接下來,稻田還需要選擇適當時機不斷施肥。在播種時,選種也是重要步驟。農民會從好幾百種稻米中選擇最適合的一種。所有品種的粒色、粒形、穗形、株高、耐旱程度等各有不同,生長速度和最後的產量也有差異。如果覺得只用一個品種會有風險,農夫也可能根據每一季的雨水,氣溫等條件,一次種植十來種不同品種的稻米。有些地帶稻作可二熟,收割就得搶快,在乾旱的冬季來臨之前,再栽種、收割一次。「誰知盤中飧,粒粒皆辛苦」的俚語,一語道破種稻過程的辛勞。人類學家布雷爾(FRANCESCA BRAY)所言,稻米的栽種是「技術取向」,如果你願意辛勤除草、掌握施肥的技巧,多花點時間注意田裡的水位,讓黏土盤更為平整,善加利用每一吋田地,就能有更大的收穫。這樣的文化,形成其生活的態度,進而影響到其他面向,例如數學解題。

閱讀至此,不禁令人恍然大悟,原來作者要引述的是勤勞的態度問題。亞洲民族的勤勞特性,相信大家都不陌生。接著,作者引用柏克萊數學教授熊恩菲德的研究指出,我們有時候認為,數學能力是天生的,有人天生數學就比較好,有人則是數學白痴,但熊恩菲德教授認為,與其說數學好壞是能力有別,不如說是態度問題。如果你願意努力嘗試,數學就會變好。...如果有一道題目,一般人只願意想30秒,想不出來就放棄了,你卻願意花22分鐘去思考,這樣的堅持就是成功的關鍵。

以每4年舉辦一次的國際數學與科學教育成就趨勢調查測驗(TIMSS)來說,每個國家都派出1000名八年級學生組成的隊伍參賽,主辦單位不必考學生任何一個數學題目,只要看他們是否願意努力解題,就可評定數學能力好壞。其實,連競賽都可免了,只要看學生屬於哪一個國家,他們國家有什麼樣的文化,是否強調勤勞和努力,就可以知道成績了。也許你可能已經猜到結果了,前5名是新加坡、南韓、臺灣、香港和日本。這五個國家有何共同點?在這些國家的文化傳統,稻米的種植都占重要地位(註)。

明星球隊的生日密碼

作者舉例加拿大曲棍球員挑選的年齡分級分界是1月1日,凡是1月1日出生的,到12月31日之前,都屬於同一個年齡組別。然而1月2日出生的幾乎要比12月31日出生的大上一歲。在前青少年時期,實際年齡達12個月,身體成熟度上也有很大的不同。如此一來,下半年出生的似乎很倒楣,得不到鼓勵與重視,其與上半年出生者,也許一開始只有先天上的些微差異,之後上半年出生者經由好教練指導及練習次數增多的累積下,優勢愈來愈明顯,導致年尾出生者幾乎無緣成為代表隊的選手。因此,這樣的擇才制度,至少有一半的人才都被浪費了。若能正視年齡分界的問題,大可設立2個或3個曲棍球聯盟,根據球員的出生月份分組,將出生月份相近者分為一組,讓各組自由發展,最後再來挑選明星代表隊,才能有更多的人才可供挑選。這樣的發現,若能運用到學校教育制度上,相信對人才的培育與選拔有很大的助益。

結語

要成為成功者,代表著其是芸芸眾生的異數,必得要有一些不同的因子。本書除了前文提到的2項觀察外,其他有關成功的因子,例如披頭四、比爾蓋茲等人「一萬個小時的努力」;運用「實用智能」知道在什麼時候用什麼方式以及說什麼,以達到最大效果;擺脫不確定性語言及權力差距指數框架的束縛,有助於解決機艙中的空中危機等。本書提供的觀點面向,許多是安仔從未想過的,經由本書的啟發,相信日後在看待相關議題時,將提醒自己不要劃地設限,跳脫既定的框架思考,或許能為問題找出一個出路呢!

註:TIMSS為國際教育學習成就調查委員會(IEA)所舉辦,旨在評量各國四年級與八年級(國中二年級)之學生數學與科學領域上學習成就的發展趨勢、了解各國學生數學及科學學習成就及其與各國文化背景、教育制度的差異等影響因子之相關性。TIMSS自1995年開始舉辦,以八年級學生為對象,每4年舉辦一次。最近一次是2015年,前五名是臺灣、新加坡、韓國、香港及日本。中華人民共和國只有香港參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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